1 月 1 日中午，地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，大雪過后天空中又下起了雨夾雪。路上的環衛工人們又忙碌了起來。1 日下午，10 余名志愿者帶著御寒用品來看望開福區的環衛工人。

志愿者們看望了 20 余名在馬路上清理積雪與冰層的環衛工人，向他們送去了手套、毛巾、帽子等御寒用品，犒勞他們在冰雪天氣為市民做出的貢獻。

在這些環衛工人當中，有一對夫妻的情況比較特殊，志愿者們對他們尤其關注，除了御寒用品外，還向他們送來了米面糧油等生活用品。

譚小軍與徐巧明雖然同為開福區環衛局的環衛工人，身在同一個單位工作的二人卻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在工作場合，因為要照顧兒子，必須保持至少有一個人在家。

" 他昨天有點小感冒，還拉肚子了，害死我了！" 徐巧明抱怨道，她口中的兒子其實已經 29 歲了，比較引人注目的是，他的頭圍明顯比常人大，只能以不自然的角度卷曲在座位上，頭長時間歪向一側。

由于患有先天腦積水，并且從小到大做了幾次手術都沒有治愈，譚軒活動的范圍就是身旁的 " 觸手可及 " 的范圍。除了自己能吃飯之外，包括上廁所、洗澡等在內的最基本的行動都需要靠父母的幫助。父母必須要在一旁扶著抬著，然后幫助他洗漱：" 他完全沒有自理能力。"

此外，除了身體上行動不便外，智力上的發育遲緩也使得讓譚軒無法工作，幫忙分擔家庭壓力。" 經常晚上問他中午吃了什么，他都說不曉得。" 平日里，譚軒可以自己坐在屋里看電視，還可以跟鄰居家的小朋友玩，鄰居家的孩子們是在智力上能與他相當的 " 同齡人 "。

環衛工的工作制是三班制：早班是早上 5 點半到中午 11 點半，下午班是 12 點到下午 5 點半，晚班是下午 6 點到晚上 10 點。努力的二人并不能上滿 6 個班，只能輪流值班：譚小軍工作的時候，徐巧明在家里看護兒子；他需要回家休息時，要盡量將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，因為徐巧明已經出去頂班了。

雖然三人生活在湘江中路旁的一處民房內，但是譚軒一直沒有見過湘江。父母擔心體弱的兒子著涼生病，增加照顧他的難度。譚小軍稱，由于夫妻倆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兒子的身上，甚至經常 " 忽略 " 自己的父母：" 有一年我爸出了車禍，之后才回去了一趟。"

夫妻倆像看護小樹苗一樣照顧著自己的孩子，直到他長成了一個 130 多斤的成年人。要將他撐住，再幫助他如廁洗澡，接著將他再次放置到原處，對于兩個已經年過半百的人而言是個不小的體力活。

譚小軍今年 63 歲，徐巧明也 57 歲了，而 29 歲的譚軒放佛已經無法再 " 長大 "。二人仿佛靠著慣性在堅持，對于究竟能 " 撐 " 兒子多久，譚小軍說：" 走一步算一步吧，今后的事情想不得。"

瀟湘晨報記者駱一歌